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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點心語《身體意象自我探索》團體結業式心得 康晏洲(胡愛晏)
為了不留遺憾還是想想在這個時間說,對我來說,每個當下都是最好的時刻。雖曾經親身遇到類似規定畢業心得只能在畢典時發表,這點讓我非常驚訝!又不是上台演講,跟同學講心得怎會還要限制時間點?是誰能信誓旦旦確定我們明天一睜開眼,還能見到彼此的?有些人轉學、有些人轉系、有些人輟學、有些人某一天就從物質實相缺席…本想打印出來然後像時光膠囊放在信封,請大家最後一週回家才拆封,後來想想但到底誰能保證每一天就像前一天,完全一成不變,不會有任何變動?想起這首詩
辛絲波卡< 橋上的人們>
「一個奇怪的星球,上面住著奇怪的人。
他們受制於時間,卻不願意承認。」(節錄)
身體也是,傳說七年就是整個大更換。身為非二元/流動性別,對於內政部的函示,感到十分不屑,憑什麼國家機器限定的方式才算?合格的證明?我們到底要以睪銅素?以打扮?以出生時性徵?以氣質?以投票?以所謂的專業判定來決定?一個人的本質,不是才是最核心的嗎?維基上韓劇《內在美》是這樣介紹女主角「她卻有個驚人的秘密,那就是每一個月有七天會變身成其他人的面貌身形,而且變身的樣子是完全隨機的。這讓她非常恐懼,為了隱藏這個特別的身體,她成為世界上最孤獨的人。」那是性別、年齡、身材、體徵等完全會隨機不可測與不可控的變身。個人覺得每個人都是在莫比烏斯環上水波式滾動著,從極單、極同、雙、跨、無、半等,有可能是一天、有可能是幾年,有可能是更長的時間段裡本來就會切換著,最終在開始與結尾相連。我們終將在內在相遇,我們既是硬幣的花也是字,包括著卻又不限於,是大於部分總和的整體。
可是,究竟是怎麼搞的,人們(我也是)卻被功利主義、醫美神話、主流價值觀、專業霸權等代代相傳或洗腦了。奧俢說「傾聽身體,而且不要比較。過去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以後也不會有。你絕對是獨特的……不論過去、現在、或未來。所以你無法和任何人做比較,你也無法模仿任何人。所以丟掉那樣的想法。在這兩個星期裡,慢下來。就從現在開始。」儘管知道是知道,我也無意也沒必要裝作我不食人間煙火完全不會苦惱或是永遠微笑與樂觀,步入知天命之年,在跳舞時真的會感到不再像大學時期的體力,就算再怎努力,老化與身體的變化都是必然之姿。還是會在心底響起,「啊~~~真渴望不論我是什麼狀態與容貌都值得被愛的」,前幾天在《黛絲影視手札》粉專寫的文章-【咒術迴戰】虎杖悠仁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大抵與我想要的世界觀相同,「虎杖不在乎優子的身型和長相,當被問及對班裡哪個女孩子最有好感時,他第一時間想起來的,是優子的吃相、字跡和禮儀全都很端正。讚美之詞似乎給了優子救贖,可說到底,她心中還是認為外表比內在重要,因此才會直到初中畢業都沒能鼓起勇氣告白,而在長高、瘦下來、染頭髮後才想:「現在的我的話,或許(有機會)……」
然而事隔半年重逢,虎杖卻一眼認出了判若兩人的優子。其時她才終於確信,他並非只是說着好聽的客套之詞——正因他從以前開始就有在好好注視她、正視她,所以才看出了連她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自身優點,才能衝破一切表象、認得「小澤優子」這一個人。
與羞愧一起迎來的,是優子真正的成長。在埋怨別人總以皮囊評價自己的同時,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用失禮的尺量度自身的價值?如果想要別人看破表象去愛自己的靈魂的話,那她也首先得放下自卑,去衷心愛上自己。
虎杖悠仁就像是一片大海。你投擲下石子、掀起波浪,將自己對世間的不滿聲嘶力竭地傾倒,最終卻還是只能屈服於他海納百川的溫柔。」
對自已有多殘忍,對這世界就一樣如此,很多很多年前就從一位老師口中聽到「嚴以律已的人,不會真正寬以待人,就算他眼中認為的寬鬆在他人看來還是十分嚴苛。」我常對於那種必定嚴格遵守他眼中的規律與教條甚至還遊說他人也要跟著他這麼做的人,感到渾身不自在,那種憤怒就像是好幾次在街上被拿著美容推銷試用的人不斷糾纏(重點我都說不必了)無果後還加了一句「難怪你的臉…」,我遵重也不會想當倡議專員般反過來勸服你的想法,但你為何無視我的拒絕還一直說?有時,偏偏就像連身體也不是自已的,每次去洗牙都一定會被牙醫遊說拔我那好好的智齒,我都說「不!」好幾次了(為什麼我說不還要感到很愧疚?還要解釋原因?),卻依然以一種「溫柔但強大,我是為你好,我苦口婆心不放棄」的姿勢再接再厲著。為什麼我的身體不能我自已決定呢?為何要符合醫學或專家的健康觀或審美觀呢?
再說回關於聽來很像八股的「自愛說」,那些愛自已、真愛至上並非將外在打成「一切皆空」的虛無觀,也非一昧譴責「我就是想變好看、變漂亮、變瘦、變壯、變高」的渴求與努力,我想提醒自已的事是,是否得小心去辯識出「內外兼備」、「外貌即內在的反映」、「沒有維持好健康與美麗的標準體態與儀容就是對自已不尊重與對社會失禮」的暗渡陳倉著「只有一種才是美,相由心生,那是你的錯,一定是那裡有問題」等等看似「正面實則也是限制性的信念」?
社會鼓吹著不進則退,老當益壯,健美才算好,那些理想的版本、那些回不去的青春、那些對於終將逝去的恐懼、那些低頭看著自已擔心不夠雄風的時刻、那些懷疑自已身體不具吸引力的想法、那些努力找出身上各種缺點(等這邊好一點或夠好,我就可以接納這樣的自已)然後美其名「不進則退」、「精益求精等,想起奧修說的「如果你有這種想當勇者的想法,那麼懦弱看起來就是醜陋的。但是懦弱就是懦弱,理想歸理想,那只是頭腦的幻想。
抹滅幻象進入真實,丟掉所有的理想,那麼生命就會開始整合。所有被拒絕的片段開始回家,被壓抑的東西開始浮現。你首次有完整的感覺,你不再是七零八落。
例如,如果我讓自己當個好人,當憤怒的感覺上來時,我不會讓自己認出並且接受它,因為好人是不會生氣的。
接受你原本的樣子,忘了所有你的幻想。我要你越來越真實,越務實。我要你根植大地,而你卻徘徊在空中,完全忘了大地。
是的,鑰匙總是在,但是只有為那些深植大地的人所準備。如果有一棵樹想要長高深入天空,與雲朵耳語,與風玩耍,與星群交流,那麼這棵樹的根必須非常非常深入大地。第一件事要做的事是讓根深入土地,接下來就讓它自己發生。根越深,樹就長得越高,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那些很深入自已、接納自已的人,光是他的在場,就讓人感到很自然、很舒適、很親切。他身上散發出的光,不是高高在上的白袍聖鬥士令人感到冷漠疏離也不是沒有黑暗、沒有缺點般的聖潔無暇,是包含並超越了外在。身上掛著尿袋的人、渾身惡臭的街友、身材完全不符合主流審美觀的走樣、變臉般的化𤕸術、影視走出般的花美男、被吹捧的美魔女,想被喜歡、被認同的我如果單
單只能選擇某一種方式或價值,是不是要很努力去維持它才行?我是怎看待我的身體?成為一種政治般的交易手段?與外界的溝通媒介?魅力與權力的等價符碼?生存權的曖昧溝通?
奧修說「我們不要被外表所干擾,我們要堅持,唯有內在應該引起重視,外表並不重要,有些人年輕,有些人年紀大,有些人是黑人,有些人是白人,有些人是男人有些人是女人,這都沒有什麼關係、主要是內在擁有一個寧靜的海洋,在那海洋般的狀態下,身體便會現出某一種姿態。
你曾觀察過自己,但你並沒有警覺到,當你憤怒的時候,你是否觀察到?——你的身體顯出某種姿態,在憤怒時你無法使你的手張開,憤怒時是捏緊拳頭的,在憤怒時,你不會微笑,或者你會嗎?由於某種情緒,身體也不得不跟著出現某種姿態,只是小小的事情也深深地觸及到我們的內在。
即使你病了,你躺在床上,你也會使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變成優美與歡樂的時刻,變成放鬆與休息的時刻,靜心的時刻,聽音樂與感受詩意的時刻。沒有必要為你生病感到悲傷,你應感到高興,每個人都在辦公室,而你卻像個國王一樣在床上,放鬆一下——有人正在為你準備茶,水壺正在唱一支歌,朋友將為你而來,為你吹笛子——這些事比任何藥都更為重要。
當你病了。請一個醫生。但是更重要的是去請那些愛你的人,因為沒有一種藥比愛更為重要,請那些能在你的周圍制適美麗、音樂、詩歌的人來,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會像慶祝的心境那樣使人更快地康復。
藥物是最差勁的治療方法,但這看起來我們將一切都忘記了,所以我們不得不依賴藥物,並且脾氣暴躁,心情悲傷,就好像我們錯過了在辦公室的歡樂!在辦公室作是悲傷的,即使一天工作完畢下班了,你也仍然執著手悲哀,你無法放開這種心情。
使每件事都有創造力,把最壞的變成最好的,這就是我所謂的「藝術」。
如果一個人生活了一生,能使他的每一刻,每一個階段成為美麗、愛、歡樂,那麼自然的,他的死將是他整個生命過程的峰巔。」
感謝二位LEADER創建這個團體,還有成員們真誠的揭露自我,好像我也可以不必那麼害怕、好像我不見得很奇怪或是很奇怪也沒什麼不好,雖然「在別人身上看見的優點也代表自已也有」聽來像是老生常談,但或許不同頻,跟本不會交集,就算相遇也會很快各奔東西,而那些美好與想望,那些本質上的觸動與相映,總讓人不禁感嘆著這世上真的還是有很多很多內在很美麗的人事物呀!
最後,我一直很渴望能有找到關於界線的工作坊或團體,情緒的界線、身體的界線、心理的界線、性的界線、物質的界線。情緒和客體分離,身體的神聖性和自主性,心理的課題分離,隱私空間的宣言與立疆,底線與界線的捍衛與拆框。期許未來能有類似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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