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要你進入你的平行世界版本,從你的可能自已的視角觀看你的不同故事。」催眠師說。
「我要怎麼做?」先生說。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催眠師說。
「我一片空白。」先生說。
「不!你有想法,你只是把畫面壓抑住了。」催眠師說。
「我…我覺得很悲傷。」先生說。
「再多說一點。」催眠師說。
「我的胸好悶,我好害怕。」先生說。
「你怕什麼?」催眠師說。
「我承受不了。」先生說。
「那些東西?你是誰?」催眠師。
「那些無形的責任,我…我好像是一個逃家的少女。」先生說。
「問問妳的心,妳的心告訴妳什麼?」催眠師說。
「我無處可歸,我覺得我沒人愛,唉~」先生說。
「妳想要什麼?」催眠師說。
「我想要自由自在。」先生說。
「這是真的嗎?自由自在意昧著獨立自主,妳可以嗎?」催眠師說。
「我想,我大概想要有個人可以完全地依賴,我不用工作,每天躺在家中
就有錢花,我不用上學,我不用打掃家務,我不用負任何義務,也沒有人
管我,再也沒有人可以念我。」先生說。
「那妳現在為什麼不可以?」催眠師說。
「家裡的店需要我幫我,我是長女,我躲不了,我好想丟給我弟一走了之,
為什麼身為大姊我就要負起這整個責任?為什麼?我好想趕快遠離這個家。」
」先生說。
「妳想要趕快嫁人?」催眠師說。
「對!好煩,煩死人了。」先生說。
「想逃離原生家庭的都會急於想組一個家,到頭來發現進入更深重的脈絡,
妳並不是真的想要自由,妳是寧願被豢養,妳只是不想要承擔家務,妳寧
可當一個跟隨者,妳並不真的想要獨自走出去,妳想找一個妳享受權利不
用負擔義務的依歸。」催眠師說。
「我還以為當女生比較好。」先生回到了他自已的視角。
「陰性羨慕陽性,陽性羨慕陰性,每個人都在羨慕另一個人。女性版本的
你借由體驗截然不同的對立面來認知原來男性的心理與包袱是什麼?」催眠師說。
「好像都很辛苦。」先生說。
「歸根究柢都出自已做人是很辛苦的這個信念。」催眠師說。
「好煩,我不想生而為人。」先生說。
「停止體驗除非是靈魂體驗夠了,否則此生未面對的仍會在下一世面對。」催眠師說。
「我覺得活著好累。」先生說。
「為什麼?」催眠師說。
「要付帳單,要被指責不愛家人,要勇敢承擔一切,只能把苦往裡吞,這個世界跟本不
鼓勵男人示弱,表面上新時代的靈性觀點鼓吹雄性陰柔的一面,到頭來你會發現她們會
大驚失色,還是忍不住叫你要符合社會期待。沒有人想要解放男性,那會被視為不守本
份、逃避責任、女性化、只想遊戲人間。你知道嗎?最諷刺的事,是連女生自已都覺得
男生應該養她們,要求女性獨立自主是件很可恥的事,女生怎可以有自已的經濟收入?
本來就應該給先生養、給男朋友養,不可以分擔家務花費,這本來就是男人的責任!
要不然嫁人做什麼?當男人要求另一半節省一點時,就會被老婆嘲笑賺不多還敢娶她?
本來就應該讓妻子任意刷卡無上限,竟不多努力一點,還克制老婆要省吃儉用,這還算
是男人嗎?」先生說。
「你覺得男性的枷鎖是什麼?」催眠師說。
「要賺很多的錢。」先生說。
「你願不願意接受自已是個沒用的男人?」催眠師說。
「很難。」先生說。
「如果放下你自已是一個要很用的人的這個觀點之後會怎樣?」催眠師說。
「我就不會給自已那麼大的壓力?」先生說。
「那你為什麼要緊抓著不放?」催眠師說。
「唉~~~因為大家都這麼認為。」先生說。
「跟著群眾的信念走,比較有安全感,不是嗎?」催眠師說。
「我怕,我好怕,我怕我會跟別人不一樣,會被笑。」先生說。
「與眾不同是錯還是突出性端看你的定義,要欣賞自已的怪。」催眠師說。
「也許我很想當一個家庭主夫,不用工作,不用交際應酬,不用很堅強。」先生說。
「很好,如果接納這樣的自已,不帶批判,你會發生什麼事?」催眠師說。
「被眾人排擠?」先生說。
「委屈自已就真的對這個世界有所助益嗎?」催眠師說。
「難道只要我不高興,就可以不遵守規則?」先生說。
「在這裡不是叫你違非作歹,而是當你沒有選擇地餘地,即使是健康或利他,你那被
迫的心、不甘願的情緒,在心電感應層面,眾人皆知,品質非但沒有比較好,也真的
對這世界一點幫助都沒有。」催眠師說。
「歡喜做,甘願受?」先生說。
「那如果不能那麼高格調,能不能先接納自已就是不想?誠實地面對自已,不想做就
不要勉強,要做,就是出自於自發性,歡喜甘願。今天不想煮飯,甚至是可以不需理
由的,而不是義務般每天非煮不可,那菜的滋味也會被吃出烏煙障氣.」催眠師說。
「有說不的選擇餘地,那說要的時侯,才真正有了力量與深度?」先生說。
「對!你可以允許別人說不嗎?當他或她真的不想要的時侯」催眠師說。
「可以。」先生說。
「那你也可以允許自已說不嗎?不怕難堪或是破壞自已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催眠師說。
「嗯…這個…有點難。」先生說。
「面子比裡子重要?」催眠師說。
「好像是,可是有時痛苦不已,我寧願讓人失望。」先生說。
「《與神對話》裡有談到為了不背叛他人而背叛自已終究是最大的背叛。」催眠師說。
「唉!我真的可以做自已嗎?難道我做我想做的事就可以養活這個家?光是寫作有用嗎?
從小到大父母都覺得人生唯一穩定不變的工作只有一條路,軍公教是聖職,做生意會失
敗,進入公司可能被開除,soho族更是笑死人的收入不穩定,藝術業是抬不起頭的,沒有
麵包還枉稱夢想,要先顧好物質層面再談心靈。」先生說。
「本末倒置了,你真的餓死過嗎?」催眠師說。
「差不多了。」」先生說。
「但是真的有嗎?」催眠師說。
「是沒有,可是也是會害怕,有幾次真的差點流浪街頭。」先生說。
「那你真的有當過街友嗎?還是一種逼近值?」催眠師說。
「快接近了,我堅持自已的夢想,最後換來的是淪為說教的要顧好麵包再談理想」先生說。
「為什麼不能魚與熊掌兼得?為什麼一次經驗就成為定調?為什麼要讓別人的話影響你?
為什麼凡事都要先等準備好再行動?那你要等到什麼時侯?」催眠師說。
「我想,也許我不過是害怕去試,怕試了萬一不是自已的天命,我會很悽慘。只要我說是
父母的因素,這樣我就可以有理由綁住自已了!只要我說要等我經濟上準備好,那我就永
遠、永遠都以達不到安全值為由,不出去發展、挑戰了。只要我說上次幾乎死在我的追求
夢想中,我就有藉口可以不用再試了。我就可以一直等、一直等了。」」先生說。
「但是?」催眠師說。
「我又不甘願,雖然他們說給出一個說法和期限,真的失敗了再回鄉種田,還說可以繼承
家業,成為家鄉的領導者之類的,問題是我不想呀!有一種不管再怎過不下去、不過再怎
不被認同、不管再怎樣永遠無法在麵包上可以拿來砸向三姑六婆的嘴臉的窘況,我也不想
放棄。就是明明可以有死心的機會,卻仍不願放棄。」先生說。
「既然有這種大徹大悟,就繼續執迷不悟,直到了然醒悟。」催眠師說。
「所以我到底是?」先生說。
「怎樣做才對?都對,也都不對。做了再說吧!先試再講吧!就說吧!」催眠師說。
「就說吧?」先生說。
「任何事物都可以是雙關語,象徵事件的不同解讀。就說吧!有一種馬後砲的冷嘲熱諷,
像是你不要做,我就賭你辦不到的看好戲感,你也怕事後被那些長輩這樣說你吧!就說吧
!也可以是有話直說,表達本身就是件安全,你會感到憤怒與不安的表達,以為要安全的
環境和條件下再說,那永遠都等不到。真的有爆發的場面也是因為之前累積了太多的不說
,真正的問題從來就不是『說』而是你的『不說』,這件事才嚴重。」催眠師說。
「還是其實我沒有很想要,所以我一直創造出進退兩難的折磨事件?或許我應該死了這條心
,乖乖的當一個行屍走肉的亡魂?」先生說。
「可是你沒有,那就代表你心有不甘,不是嗎?」催眠師說。
「也許我想到麻煩的事就覺得很懶,不想動。」先生說。
「真心想做的事就一點也不會覺得煩,這麼說好了,做自已想做的事又能物質豐盛,你覺得
可能嗎?這會不會是他人才有的光景,與你無干?你要推銷自已,身兼公關、行銷、企劃、
物流、司機、文案、美編、印刷、採訪、採購、總務、秘書、會計、法務、檔案的全方位
一人工作室累死自已,還是分工合作?各司其職、相互彰顯?當你把所有的事全攬在自已身
上的時侯,你才會覺得煩、覺得累、覺的提不起勁,這是對的。因為代表你跟本就想錯了,
你不需要樣樣精通、你也不用面面俱到、更不必事必躬親,愛的合作性冒險,留給工作給別
人做吧!讓能量可以流進來幫你吧!你什麼都要會,什麼都要自已跑,難到你時到今日,仍
是一動也不動,光想就累死自已了。」催眠師說。
「你怎都知道?」先生說。
「這是同步性,我知道我該知道的,在恰巧的時侯、恰當的人選;另外,所有人的言行全是
你的投射,你只能聽到你準備好聽到的,你聽到的全是你的心音,你不過透過別人的嘴來
說出你早就想到的事了。」催眠師說。
「有件事,我還是一直想做,可是前端與相關的後續作業,我想要有各方英雄好漢來幫我,
我不用一個人身兼一百零八條的性格與才能。不過我常會浮現如果我不夠好,那是不是甘
脆不要踏入這領域?還有,以此為職,是不是很可笑?對不起祖宗八代?那最基本的綁架
,我常會被迫以『這沒有立即性的麵包與非長久之計』的負面信念來和『追求什麼夢想?
一定要先顧好肚子再說,先有後備能源再動』來掛勾,結果就是一直等。卻造成我的心靈
撕裂。」先生說。
「你覺察的很好,一直以來你都在做的事是什麼?沒有麵包,沒有獎賞,沒有長輩的認同,
沒有名氣,沒有管道,沒有美麗的包裝,然後這種在資本主義社會下看來最愚不可及的動
作與浪費,你還甘之如飴,雖然偶爾還是會被『興趣不能當飯吃』打敗的那個熱情是什麼?
燒了這麼久,你還死不了這條心、還醒不過來、還不肯放棄,沒有人逼你,你還自動自發
、找空檔、自顧自地(甚至有點自私地不管他人感受與市場觀感)享受其中的那件事,是什
麼?你一定有了答案。知道自已為何裏足不前,你也有了答案,對吧?是什麼?」催眠師說。
「沒有前例?」先生說。
「那你就當那個前例。」催眠師說。
「被父母影響?」先生說。
「是你選擇被影響,這個的好處你也知道,就是可以成為你不去做的擋箭牌也避免被念,但
你在心中卻是氣他們也氣自已。」催眠師說。
「還沒準備好?」先生說。
「窮和尚與富和尚的文本原型你很清楚,我不必多說,這也是很好的不行動的理由。」催眠師說。
「因為一石二鳥、美夢成真太不可思議了!我無法想像那樣的生活!」先生說。
「你終於說出來了,因為太過美好的事,你覺得那不可能也不可以是真的,要不然怎對得起
辛苦的舊世代,他們可是多累、流多少汗、多忍耐才到今天?你怎能不土法煉鋼、一步一腳印
?你那是痴人說夢、妄想一步登天呀!」催眠師說。
「對!這一步,遙如星河,難以一蹴即成。」先生說。
「所有的困難都是想像來的,所有的不順都是起於自我懷疑,你懂的。」催眠師說。
「就像《愛的奇蹟課程》第57頁提到:『當我們選擇的不是愛而是恐懼,就等於拒絕了
體驗天堂的機會。』每當恐懼時,我告訴我自已是我選擇體驗了恐懼。」先生說。
「對!書中同樣也提到:『親愛的上主!我願意用不同的觀點去看待這件事。』你可以
用什麼不一樣的觀點看待自已的卻步不前?」催眠師說。
「保守小心? 」先生說。
「沒發生的都是最好的發生,該發生的必將發生,一切的發生都是最好的安排。」催眠師說。
「有時很難說服自已。」先生說。
「接納,不停地接納。《愛的奇蹟課程》第75頁也提到:『我們得出門去找一份工作,掌控自
已的人生,表現得不畏艱難。世界教導我們,這麼做才算展現了自已的力量。我們評斷自已
價值的標準,是依據自已的所作所為,而不是自已是誰。因此,我們落入進退維裕的困境裡;
在成功之前,我們總對自已感到無能為力;然而感到無能為力,又很難導致成功。』這是不是
你的寫照?」催眠師說。
「對對對,沒錯,我常感到無能為力。不管是在養家活口或是發展個人事業等方面,有深深
的無奈感。」先生說。
「山上寶訓:『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你擔心的事還沒發生,重點
從不是你擔心什麼。」催眠師說。
「要不然重點是什麼?」先生說。
「感恩你有的,交託給架構二。」」催眠師說。
「聽來很簡單,道理我也都懂。」先生說。
「可是?」」催眠師說。
「我常會把自已形容得很悲慘,我覺得我無法負擔這一切,我的壓力大得喘不過氣來,有些
時侯我幾乎快崩潰了。」先生說。
「這樣不好嗎?」催眠師說。
「這樣好嗎?」先生說。
「為什麼不可以?」催眠師說。
「怎可以?」先生說。
「臣服當下,接納自已,無條件的愛這一切。」催眠師說。
「包括我的懦弱、我的逃避、我的無能、我的閃躲?我的負面情緒?」先生說。
「愈抗拒的愈持久。」催眠師說。
「因為很難受呀!」先生說。
「不!是因為你反抗和否認,壓抑和排斥,才讓你痛苦。你讓它走完就不會深陷其中,你愈是
反對,愈是視它為不好的,反而留得更久。讓它跑完,完整經歷完它,對靈魂來說沒有好或壞,
全是一種體驗。」催眠師說。
「我是可以不勇敢的,我是可以好吃懶做的,我是可以愛慕虛榮的,我是可以一事無成的,我
是可以不負責任的,我是可以情緒化的。」」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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